幸福的餐桌

2012060405:36

 

在我還是女孩的時候,一直有個美麗的畫面:

在暈黃的燈光下,有一張原木餐桌,

桌上有著我為心愛的先生孩子親手烹煮的熱騰騰飯菜。

我的夢想從來不在教師,不是醫師,只想當媽媽,當家庭主婦。

(長大後的現在才知道,原來要當家庭主婦不簡單,

那代表另一半至少要有相當的收入,才能讓女人安心在家帶小孩咧!)

 

初嫁時,23歲只會唱歌謀生的我,

一下子得學習煮出20幾位家人員工分量的三餐,

一大清早熬粥,中餐晚餐得端出魚、肉、與各類蔬食,

跟著大娘姑學料理,從戰戰兢兢到信手拈來,

於我而言,也是一種成長。

從十指不沾陽春水,到後來邊照顧孩子邊料理三餐,

也是熬過了好些年。

那時,很少跟孩子們的爸爸同桌共食,

總是煮好飯,端了自己與孩子們的三餐到自己的樓層用餐。

就算後來從廚房晉升到製圖室,

請了幫傭料理三餐,

為了逃避毒舌的二伯,

寧願端著自己的飯碗到自己的樓層用餐。

有錢人家的飯碗,之於我,真的很不好端。

 

 

初初認識朔爸時,跟他提過我夢想的餐桌。

當時家徒四壁的他,在我們簡陋的家,

坐在地墊,就著一方低矮廉價的和室桌,

吃著我做的素菜,允諾將來會親手打造一張完美的原木餐桌,

我微笑的信賴與期待。

 

我的信賴瓦解於他耽溺於網路遊戲,

我的期待崩毀於他失眠後菸酒脾氣都來,

植下了我對他的恐懼與不信任,

即便他後來依著他篤信的佛教修身養性,

我依舊無法與之相親,

見識過他的狠戾之相(不會對我動粗喔),

他的溫和,在我解讀中,成了偽善,

一直到開口跟他提離婚時,

才很坦白跟他說:我很多年前就想跟你提離婚,

可是因為怕你會情緒失控殺了我,

我才隱忍著沒提。

換來他搖頭苦笑,自我懺悔著在我心中他是這麼惡的形象。

 

進入職場後,

我已經很多年沒下廚了。

休假也都吃外食。

直到前婆婆搬來同住,

才開始重新當她的助手,

她與朔爸都茹素,

我做菜沒有喜悅,只是單純的責任。

 

上次連休兩天,帶朔妹回到台南住兩天,

下午到黃昏市場買菜,

想做飯給辛苦工作的媽媽還有大哥與弟妹們吃,

在廚房切切洗洗時,眼淚忍不住一直掉,

我做著我阿罵教我的紅燒魚,

魚身先劃兩刀,

熱油熱火下魚,

然後關中火慢煎....。

煮竹筍排骨湯,排骨要先川燙,

才不會有不乾淨的渣渣。

用大同電鍋燉湯。

 

我仿佛看見我阿罵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阿罵在的時候,

是用多少的愛在幫我們料理三餐,

她總說我最好教,

不管做菜還是整理廚房,

總愛等我回家時請我幫忙整理。

(唉呀,想到阿罵,喉嚨滿到很痛,眼淚滾出來,喉嚨才不會疼的發緊。)

 

我發現,我那天做的菜,都是紀念品。

阿罵炒小黃瓜時喜歡放些蝦仁一起添味。

 

切洋蔥時哭到不能自己,

洋蔥炒蛋總要炒到軟嫩入口,阿爸才好吃。

朔妹也跟外公一樣,愛這道菜拌飯吃。

 


魚煎好起鍋,

另熬煮醬汁,加些青蔥,

放入魚熬煮入味,

這道菜全家人都愛,除了我爸爸之外。

記得以前爸爸還在的時候,

每次煮這道料理,

都要放在離爸爸最遠的位置,

我爸連看見都要不高興,

卻知道孩子們愛吃,

只好視而不見。

 

 

高麗菜炒花枝。

第一次阿罵教我切花枝,

密密的用刀尖在潔白的身體劃線,

再斜斜的橫向劃個三四道斜口切下,

熱炒時,見她捲成美麗的形狀,

感覺很神奇,像變魔法一樣。

 

 

九層塔炒蛤蠣,

大家舉箸不停呀!

 

 

說到滷肉,

我是不及格的。

阿罵跟媽媽滷肉的美味,我及不上十分之一,

總無法滷到軟嫩有味,

不過家人們到也很捧場的分兩餐解決完。

 

 

大妹挑的竹筍好甜,

所以,電鍋蓋一打開,撲鼻的筍香,

讓人心情開朗耶。

 

家人都疑惑,幹嘛煮兩道湯???

豬肝波菜湯~~是大妹想吃的,

而我疼大妹是出了名的,

所以,因為這樣,我妹又讓我媽念了一頓。

 

大哥吃完飯說了一句:好久沒有享受過家庭溫暖了,妳要常回來。

小弟說:害我減肥破功,

小威晚上帶回空的飯盒,跟我說:大姨,妳煮的菜給妳按100個讚。

 

原來,幫心愛的家人準備暖心的料理,

看著大家吃得快樂喜悅,

那種滿足與幸福,

才真的讓人感恩自己有能力付出。

餐桌的樣貌,真的一點都不緊要。

同心,才有滿滿的幸福。

 

心疏離,同桌而食,

也相對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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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換 萬芳

作詞 李宗盛 作曲 熊天平 編曲 Jenny/Mac

不知道 該是直走 或左轉 沒有人 催我為他 做晚飯
沒有你 不習慣 沒有你 言輕語暖 沒人心疼我 這麼晚還加班

想念你 鑽進被窩 說晚安 告訴我什麼事情 讓你心煩
說台北 太亂 說日劇 結局太慘 說著 說著 就只聽見你打鼾

Ahh.....擁有你 多浪漫 有你多心安
再辛苦也變得坦然 過去的挫折都不算
你是我的期盼
有你多浪漫 多心安 這一切多不平凡 世界都給我也不換
一生有你 豐富圓滿 Da........ 豐富圓滿 Da........